阿锁

阿锁

 
   

食用说明

黑塔,极东无差。

国设。没头没尾的故事。短。

之前摇出来的作死产物。关键词:反抗命运 改不掉习惯 情书 在奈何桥边互相表白

BGM:黄昏の迷い子たち-宝野アリ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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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入目尽是成片的血色。

彼岸花交错织锦,纤长花瓣如雾气一样,伏在地面如同天穹中渲染的晚霞,铺开妖冶的火照之路。

正在缓缓流动的是河水,裹挟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独特腥气。

远远那边的一座桥,在这氤氲气氛中亦提供着色彩的一部分。

 

总感觉有什么被忘掉了。

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请不要唤回那些被刻意遗忘过的记忆,不是它们啊。

我浑浑噩噩地趔趄行在满是花瓣茎蔓的路上,试图躲避着掉在地上不知所踪的记忆。彼岸花的幽幽花香催生得那些被刻意搁置过的伤疤被再次揭起。

我看到如同眼前一样的血红遍布的地方。

庄重而华贵的红漆张在四周,独独睥睨着的那人披着金。又因为距离过于遥远,那龙镶嵌在红的缝隙中,并不明晰。

由于时间过长,有些更暗淡的色泽掺杂在了血色里面。终了的寂静突兀地凝滞着,仿佛前些时候的喧嚣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人背上喷出来的什么染红了视线,很快又同四周的普通的红色融在一起。

那人高高举起手中的旗帜,纵然他看起来依旧疲惫消瘦,但是那种神采奕奕的笑容明媚得如同日出。

冷清清的红色圆月窝在云间,我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比我晚几个小时的那边也一同我仰头望着这轮圆月。恍惚间,重影的回忆如同照片集般匆匆翻页而过,不变的是当中的一轮凉如水的圆月,以及一闪而逝的江畔何人初见月的疑问抑或天涯共此时的隐秘叹息。

 

毕竟我们两个都有着红色。

只不过,他是镶嵌着金星的天空,我是茫茫白海之中的孤岛。

 

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已然是一座桥;我也是被别人撞了几下才回过神来,头痛欲裂。

拄拐的老婆婆艰难地走到我跟前,风霜蚀削成的所有皲裂勉强凑成一个称得上和善的微笑,枯柴一般的手颤巍巍地递过来一只碗。

我大概猜得出这是什么,犹豫了。

我并不想忘掉他。

从宽大的袖子中摸出已经磨得快要出现毛边的纸,我不用展开就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虽然信封上面早已以最郑重的笔触署好所有信息,但是,我依旧没有送出去。

要不要……试试反抗遗忘一切的命运?我悄悄斜眼瞥向翻腾着浑浊血水的河,以及里面哀哀嗥叫的不洁物。

 

正思忖,我不经意偏头,那相识数千年的温润的面容便霍然落入眸中。

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无法说话,却真真切切听到我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他闭目摇头,再睁眼时眼神里和笑容里尽是浓重的悲戚。

我不在这个地方,他这样说,我看不到你。他话里的“我”字压得很重。

也是,毕竟在这个毁天灭地的catastrophe里,想要他不复存在,那淹没他的土地的全部之前,八千八百四十四米多的水首先需要将整个世界的其他全部地方都拥进怀中。

这么说来,是在下自作多情了。我苦涩一笑。

他再次摇头,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虽然没有我活的时日久,但是两千多年也足够了,没必要再捱千年。

我怔了怔,将手中的信推给他。

开始时他无法触碰,手指总是穿过它,直到我松手,那信封才被接住。

但是他只是拆开了信,并没有读,而是自顾自地折叠起来。在柔软颀长的手指之间,我看到那张写了些黑字的白纸渐渐复杂起来,直至变成一朵栩栩如生的白玫瑰。他低头抓一把曼珠沙华,花汁把那玫瑰染成鲜妍的嫣红。

我接过来,低垂眼睑,举起手中的碗。

 

那就重来吧。

我这样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这就是我在之前流过的所有泪水啊。

很难喝。咸且涩。

 

在全部的记忆被抽离之前,我眼底映的最后一个身影,即是他。

没有什么可留恋了。

因为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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